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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年少多情时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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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小太监打起了帘子,自有人进去通传,片刻后就有人来接,陈嬷嬷却留在了门口。

转过一道十二屏的百鸟朝凤鎏金屏风,又进了一道门,才见到一个小厅,她双目垂下,只盯着脚尖,有人送来了一个缎面绣花的蒲团,身旁的宫女小声提点道:“行礼。”

她双膝一弯就要跪下,前方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有人从前方行了过来,一把把她抱起,她抬起眼睛和他平视,见他头上戴了黄金冠,明黄色的衣领上绣了两条游弋的虬龙,知晓这是皇上,也不挣扎,只静静地看着他。

一旁的皇后跟了上来,颇有些吃惊地道:“这孩子倒是不认生。”

皇上心情大好,抱着她就回到了龙座之上,细细地问了她路上的饮食起居,她一一答了,简洁而扼要,倒是有几分君臣对答的味道。

说了几句,就有人传了话,两个殿下来请安了,皇上的笑容一收,添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却还是抱着她。

两个殿下一前一后进来了,前面年长些的穿着宝石蓝的锦绣长袍,细长眼睛薄唇紧抿,后面稍微小些的穿着藏青色的缎面袍子,倒是颇为秀气,两个人看到皇上抱着她时,都怔了一下。

年长的随即若无其事地行了礼:“皇儿给父皇母后请安了。”

年幼的又瞪了她几眼,方不情不愿地上前,闷闷地请了安。

皇上不动声色地都看在眼里,抱着她到了两个儿子面前,把她放下,两个殿下却都比她高了一头。

皇上牵着她的手,很是认真地对着两个儿子道:“这是你们陈伯伯的女儿,以后就是你们的妹妹了,”他微微一顿,偏头看着她,柔和地问道:“你叫甚么?”

她抬起头,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轻轻地吐了两个字:“阳……洛……”

皇上十分豪迈地挥一挥手,“好,好,以后,你就是浏阳郡主了。”

浏阳,郡主。

皇后和两个殿下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浏阳是地名,郡主是官位,她一下就成了一领之主,皇上对一起南征北战的老部下们纵然优容有加,却也从没有封过地。

从身边人的反应来看,她隐隐知道这个郡主封号的不简单,面上一贯的淡然,上前谢了恩,也不多说一句。

随后皇上拷问两个殿下的功课,吩咐了人把她送回到了小院子,此后,皇上便像是遗忘了她一般,只从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一众老臣子对于陛下如此善待功臣之后甚为满意。

她只固守在这小院子里,只每日清晨按着陈嬷嬷的吩咐去给皇后请安,偶尔会碰见两个殿下,大殿下为人清冷,对她向来视而不见,二殿下对她微有敌意,却也不曾动手做过甚么。

皇后对她亦是不冷不热,两个人每天早上例行公事般对答:“娘娘万福。”“平身,给郡主赐座。”

枯坐半柱香后,掂量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便知礼的告退,皇后见她行的远了,方如释重负地吐一口长气,跟身边的女官抱怨道:“这孩子总是让人心情压抑。”

有知事儿的顺着皇后的话说上两句:“这么小就克了父亲母亲,继母祖母,带着煞呢。”

皇后闻言,瞪上一眼,训斥两句,过后找个由头再赏点东西,于是人人都知道,皇后不喜欢郡主。

宫中向来逢高踩低,就有人短了她的常例,炭供的少了,饭菜也总是凉的,身边的宫女们也开始不大听管教了。

她每日里抄写佛经,诚心拜佛,对身边的一切恍若未闻,陈嬷嬷更加小心翼翼,打发走了几个不听话的宫女,人少了,清净了许多。

转眼到了年关,陈嬷嬷的意思是贴上窗花对联,挂上大红宫灯,喜庆喜庆,她不发一词。过上几日,见几个宫女都闷闷不乐,却破例开了口:“明儿个就是三十了,宫里想必都装扮妥当了,留个人看着家,咱们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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