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还礼（第1 / 2页）

“平阳，应该是朕的妹妹吧！”楼宸如没有抬头，依旧看着那团墨黑，声音中却带着笃定，无论太后的答案如何，这便是她心中的答案。

司空家没落以后，只有司空明的女儿平阳郡主留了下来。那时候一向以冷漠和狠辣行事的楼宸如会在第一时间将平阳郡主接进皇宫，不顾众人反对将她封为贵妃。如果这不能证明，那么，那一被毒酒，按照楼宸如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喝的。

从来，楼宸如对后宫的那些妃嫔都是不理不睬，甚至是厌恶。唯独对平阳，不冷不热，却在吃穿用度上面是最好的。

甚至，明明知道那是一杯毒酒，也毫无怨言的喝了下去，只是想要，保住平阳的性命而已。而太后偶尔失控的时候说的话，让她将自己和司空家族联系在一起，这个结果也就自然呈现在了眼前。

“你果然聪明！”太后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一句话承认了楼宸如心中的猜测。

“哦？”楼宸如笑，笑意盈盈的眸子望着太后，好奇地问道：“既然太后都给朕定了死罪，那么这罪名是什么，朕总有知道的权利吧！女扮男装夺了本该属于轩王的皇位？不过这个天下人都知道，当初朕可是太后您一手扶上帝位的。”

“那又如何？”太后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冷傲的神情，唇角带着不屑和讥讽道：“当年哀家能让你女扮男装坐上皇位，而且还一坐这多年，如今哀家就有办法将你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死得千夫所指。”

似乎是被太后那样冷硬的话吓到了，楼宸如本就苍白的脸色忽然苍白了一下，看着太后眨了眨眼，不解道：“千夫所指，太后，您用的着这么狠心吗？”

“当年是他狠心在先……”太后的话忽然止住，眼底涌起丝丝狂怒和嫉恨，看向楼宸如的眼神充满了愤恨：“如果你不是……哀家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楼宸如有些郁闷，每次讲到关键时刻太后就卡壳，总是听不到主要的内容。看着眼前的太后，楼宸如复又走回桌旁，凝视着茶壶，淡淡道：“朕只有一个问题，太后告诉朕以后，朕便了无牵挂了！”

听到太后的话，楼宸如忽然庆幸起来，庆幸她将平阳赶出了皇宫，庆幸她不许平阳踏进京城一步。也希望，这样的决绝能够断了平阳对她这个“皇帝哥哥”的念想。

难怪那时候见着平阳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中会不自觉地心疼。原来这世间，无论是不相识，亦或者是改变了灵魂，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哪怕千秋万世，都没有什么能够替代。

太后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楼宸如会这样说。她今日过来，甚至刻意将楼逸轩支开，为的就是对付楼宸如，让楼逸轩顺利登基。

“什么问题？”如果能让楼宸如写下遗诏是最好不过，所以她有的是耐心。

沉吟了一会儿，楼宸如才缓缓抬起眸子看着太后，眸色深沉，却涌起阵阵哀伤：“太后，你为什么一定要平阳非死不可？”

“哀家不会回答你！”太后冷冷看着楼宸如，示意身边饿彩心注意外面是否有人。等到确定没有人后，才看着楼宸如沉声道：“不过如果你死了，哀家可以考虑饶过平阳一命。”

楼宸如眼底忽然涌起千层浪，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茶杯里的水渍溅出来两三滴落在桌上上，有一滴落在了慢慢干涩的砚台中，慢慢蕴散，一团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