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第2 / 4页）

“天地不仁，要我族生来只为成为养料，今日恐怕我要逆了这天这地！”

“你如今已经洞彻大道，难道不愿离开这片世界！”

蝴蝶似乎也想要说些什么，可它毕竟只是一只蝴蝶，无论如何努力，依旧没有任何话语传出，依旧在镌刻它的符号。

那声音微微一顿，开口之时充满了肃杀之意。

“若是继续执迷，恐怕这一族将不复存在！”

一枚特殊的符号，被蝴蝶镌刻在了自己的头上，它终于可以开口说话。

站在树梢上面第一次展开翅膀，那高悬在天空之中的太阳都在这一刻黯淡了几分。

轻轻挥舞翅膀，一缕微风拂过整片世界，一瞬间所有的生物似乎都得到了净化，它们一动不动，感受着这股清风带来的舒爽。

那蝴蝶开始飞舞，飞过树林，飞过湖泊，飞过高山，飞过平原，飞过这整片世界的头顶。

那是一种感悟，一种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明白世间万物所有的道理，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驾驭世间所有的道。

黄昏时分，这只蝴蝶身上所有的彩色鳞粉洒落干净，它变成了纯白色，与以前的那一只蝴蝶一样，产下了一枚卵，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族永远只能有一个族人存在天地之间，生者朝生夕死，永世不得相见，灭与不灭，有何不同？”

“这世界表面看起来不错，若是没有你们一族每天传播鳞粉，恐怕顷刻之间就会覆灭，你如今代表着一片世界！”

“朝闻道，夕死可矣？呵！生如何？死如何？但生死不该掌握在别人手中，若是那般，我闻道一族愿只死不生！”

“闻道蝶，生而为骄子，只需一眼，便能洞悉天地大道，但正因为如此，寿不过一日，你要明白，这是你的命！”

“我不信命！”

本来一切都恢复了原样，直到第三枚卵出现，那表面看起来与前两颗无异，但却内心之中充满了不屈于命运的卵。

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它，它开始孵化，一切一如往昔，它化作最美丽的蝴蝶，飞过整片世界，洞悉所有之后，到了黄昏时分，它身上的所有的鳞粉掉落之后，它显得有些虚弱无力。

当夜幕来临，它没有选择产卵，而是将白天所有的记忆变作一个又一个特殊的符号，镌刻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突然，天空之中有一个声音出现：

“朝闻道，而夕死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