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别枝 第65节(第2 / 5页)
邓砚尘的刻苦,他是看在眼里的。
许侯爷应声道:“砚尘自年幼被接入京中后,便在军营中长大,他是玄甲军中年岁最小的一个,学武又晚,只能加倍努力方才能追上哥哥们的进度。”
萧琅眺望远处,结合着许侯爷的话,他仿佛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年幼的邓砚尘拿着比自己身量高出许多的长枪,一下又一下刻苦地练习着。
许侯爷看着阴郁着的天,似有大雪将至。
这是一直以来, 萧琅最觉得遗憾的。
孩童时, 每个男孩子都有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梦想。
甚至小时候,宫中一些年纪小的孩子会拿着木质的短剑, 披着红布, 轮流装扮成威风凛凛地大将军发号施令。
萧琅只能站在房门前看着,坤宁宫的女官守在他身边, 不允许他参与这般危险的游戏。
他像是一个被过度保护着的,已经生着裂纹的瓷器,稍有不慎就会破碎开来无法愈合。
他沉默了片刻,说:“如今这冬天可真是一年比一年冷了,京城都是如此,北境驻守的将士们只会更加难捱。”
许侯爷张了张口,欲言又止道:“太子殿下,恕臣言辞逾越,遂城县的案子虽然结束了,可祸根仍在。臣乃一介武将,对朝野社稷之事了解甚少,但有一事臣是清楚的。”
许侯爷看向太子萧琅,正色道:“送往各个交战地的军粮一次少过一次,粮草的质量与战马的品相也较以往相差甚多,长此以往,臣担心当年西北兵败的惨案再次重演。”
闻言,太子萧琅脚下的步子一顿。
时至今日,他贵为一国储君,还从未能体会过畅快在草场上驰骋的滋味。
他笑了笑,收回思绪唏嘘道:“我一直觉得如邓先生那般的人,他的后代应当也会饱读诗书,日后做个博学多才的翰林,没想到邓先生却生了一个颇有天赋的武将。”
许侯爷对此不觉得奇怪,天赋什么的都是外人赞誉别人时常说的话。
只有最亲近的人方才能明白,这世间从未有天赋异禀,有的只是十年如一日的勤勉与认真。
如今世道安稳,同他们那一代人相比,小辈之中少有自制力极强,对自己有明确要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