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油尽灯枯（第3 / 4页）

声嘶力竭才喊出的那个字，肝肠寸断，哀痛欲绝，闻者落泪。

凌向天再没力气回光返照，只能用爱怜的目光看着女儿，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脸，却怎么也抬不起沉重的胳膊。

凌雪抽噎着，拿起父亲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强忍住悲痛，尽量做出微笑表情。

“爸，我不哭，我不哭。”凌雪知道，每一秒都可能是最后一秒，每一眼都可能是最后一眼。

她要将自己最漂亮的样子展现出来，让父亲安心离去，如果最后一眼记住的是流泪时的样子，死都不会放心吧。

李阳见状想要上去帮忙，被拉风小道士一手拦住，轻轻摇摇头，拉风小道士给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心乱了，谢小天输了，三人联手制住凌天也无济于事，只有让他挨打，受虐，才能在短时间内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拉风小道士意在让凌天打醒谢小天。

他能想到的东西，凌天又怎么会想不到。无比鸡贼的凌天在面对狂风骤雨般的拳头时丝毫不还手，只是象征性的抵挡几下，漏掉的便用护体魔气硬抗，反正他是不会有什么损失。

闹剧愈演愈烈，情况不容乐观，拉风小道士与李阳不住的摇头，都想冲上去拉开谢小天，却又不得不按耐冲动。

暴怒的谢小天且放一边，先说凌向天的卧室中。

临死之前看到这么乖的女儿，凌向天不由笑了，枯皱的皮肤因为笑容堆积在一起，虽然难看，但在凌雪看来这却是天底下最帅的微笑。

“爸，我好后悔，为什么以前我那么任性，那么不让您省心。”凌雪笑着，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抬手擦了擦肿痛的眼睛，凌雪紧紧抓着凌向天的手，“爸，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听话，我只要你好过来，只要你好过来啊……”

看着宽慰微笑的父亲，枯皱粗糙的手指摩挲在光洁脸颊，凌雪再无法强颜欢笑，终于哇的声哭了出来。

油尽灯枯，老人的手从凌雪手心滑落，少女声嘶力竭的呼唤回荡……

路上李阳已经将情况告诉凌雪，有些无情，却也是为凌雪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总好过在见到的那一瞬崩溃要好。

虽说在回来路上已经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在看到父亲的那一刻凌雪还是差点昏过去，短短一星期的分别，心中那位高大伟岸的父亲已经变成了这副苍老虚弱。

好像老了三十岁，满面皱纹白发稀疏，枯树皮一样粗糙苍老的脸上布满老人斑，凌雪狠狠咬着自己的胳膊好让自己保持理智，由于用力太大，白皙皮肤与洁白牙齿接触的地方冒出点点鲜红。

感觉到凌雪回来了，凌向天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仅这一个动作就耗掉他不少力气，不过影响并不大，因为在两个小时前凌向天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呼吸都是靠逍遥真气的作用才得以保持。

“爸……”瞬间，凌雪的眼泪如决堤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